“罗德老爷,我能问你一些私人问题吗?”
“身为教会的人,你,是怎么看待教会的……?”
清晨的一缕暖阳经由一张刚清洗过的餐盘投射在莉雅的脸上,并在圆形的光斑中浮现出了她那倍感好奇的神情。
“你是说,教会吗?”罗德缓缓放下刚品完一口的酒杯,脸上的表情显得凝重但又有些许无奈。
“作为这座城市的管理组织,它似乎并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
“不过,我想在你眼中,教会一定是一个昏庸腐败的组织吧。”罗德打趣地问道
这番话的确说出了莉雅的心声,但在身为使徒一员的罗德面前,莉雅却迟迟不敢开口。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不不,怎么会呢。”莉雅连忙解释道“虽然教会是有那么一丁点儿腐败,但肯定不至于从头到尾都是昏庸无能的吧。”
听到这里,罗德不满地摇了摇头,用冷峻的目光蹬了莉雅一眼,使莉雅不由得全身上下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
“莉雅,我可不喜欢不坦率的人。”
“罗德老爷……”
“嗯,好吧,我的确很讨厌教会。”莉雅小声嘀咕道,“教会的做法令我无法理解,如果穷苦的人们在受伤后连被医治的权利都没有,人和野兽还有什么区别?”
罗德用指关节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几下,而后,又来回抚摸着自己的下巴。
“其实在这座城市中,贫民窟的数量远超你的想象。”
“我想,我能看出来。”莉雅感到很惊讶,但觉得这一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在与罗德接下来的交谈中,莉雅发现罗德对于教会的贬低直言不讳,而说出的问题可谓是一针见血,这不免让莉雅再次想起樱的话“罗德与其他使徒不同”。
“罗德老爷,冒昧的问一下,您真的是教会的人吗?”
听到这番话后,罗德忍俊不禁,他没想到面前的少女这么可爱,居然能提出这样的问题。
“当然,如假包换。我的确是效忠于教皇的十一使徒之一。”
“不过,如果没有自己的思想,一切都由教会牵着走。”
“那他不过是一只由教会抚养的哈巴狗罢了。”
“有一点你倒是说的很正确,教会并不是一个完全腐败的组织。在教会中,人们不自觉的分成了两个派别。他们其中一个以'绝对的秩序'为理念,试图用不留人情的暴政管理整座城市。”
“而另外一派,则主张用和平的方式解决纠纷。” 由于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罗德重新端起酒杯情不自禁地小酌了一口。
“但他们所说的和平,不过只是用虚假的言语安抚人们的情绪罢了,并没有起到太大的实质作用,这种强加于他人的“希望”,有时候或许比绝望更加可怕。”
“……”
“那罗德老爷……你站在哪一派呢?”出于好奇,莉雅脱口而出。
“我吗……”
“只要坚守内心的想法,就无所谓派别。”
罗德理了理自己的领口,在确保自己的形象良好之后,又开始打理起先前放入口袋中的怀表。“话说,你来到我这里已经有些时日了吧?”
听到这番话,莉雅不禁愣了一下,“这么说,好像的确是这样。”
“嗯…看来,是时候了。”
罗德缓缓起身朝着身体不自觉向后退的莉雅走去,只见,他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挑起莉雅有些微红的脸蛋,并根据自己的意愿反复地摆弄着少女的脑袋。
“罗德老爷……请不要挑逗我……”莉雅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发着低烧”的脸从罗德的“魔爪”中挣脱出来,不知为什么,她的心中甚至在那一刻离奇地出现了“小鹿乱撞”的感觉。
“作为女仆竟敢顶撞自己的主人,胆子倒是挺大的嘛~”罗德面无表情,在将莉雅全身上下都重新打量了一番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从你现在的能力反射来看,应该足够了。”
“约克,你过来。”
随着一声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铁匠少年匆忙的身影在大厅的入口处一闪而过,满头大汗的他此时手中正捧着一盏做工精致的木质长盒,而约克脸上那得意而自信的笑容似乎也时刻都在印证着这盏木盒的不简单之处。
这副模样,不禁让莉雅身体里的谢特回想起那些曾被“刑部尚书”支配的可怕回忆,“这家伙,该不会又搞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吧……”莉雅如此想到。
“怎么样?约克,这便是我要的东西吗。”罗德用手抚摸了一遍光滑的木盒表面后又轻轻地敲击了一番,在听到沉默的回声后,不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莉雅,它现在归你了。”
“欸?我吗?”
莉雅有些难以置信,虽然不知道木盒的“庐山真面目”究竟是什么,但既然能让罗德都能满意,那必然是一件不得了的东西,而现在,这样一件珍贵的东西居然就这样属于自己了。
“不打开看看吗?”
少女吞了一口口水,在犹豫地将这盏沉重的木盒放到一旁的桌台上后,终于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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